2008年3月29日 星期六

Koh Tao


李奧納多於2001年所主演的電影「海灘」,雖然被很多人視為爛片之一,但其原著小說卻是頗受好評。書中的前半部描述一位年青的背包客依著一張手繪的泰國灣(Gulf of Thailand)地圖,在尋找著帕安島(Koh Phangan)附近海域的一個神密島嶼,傳說是一個未受觀光客污染、烏托邦式的理想熱帶島嶼。事實上帕安島的確是存在於泰國灣內,而且距離大家所熟知的蘇眉島只約一小時的船程,因此小說中這個位於帕安島附近的神密島嶼,不禁讓人懷疑是否也是真實存在。距帕安島一小時船程的龜島(Koh Tao),是筆者第一個聯想到的島嶼。

一直到80年代,才有旅客第一次踏上龜島,而初期龜島也只存在於背包客的口耳相傳中。即使是10餘年前,龜島的碼頭也只是疏落的停泊著幾艘漁船而已,而對外的主要交通,只能依靠一天一班自帕安島前來的小漁船。時至今日,龜島的觀光業有了爆炸性的發展,一天一班的小漁船換成了一天數班的高速大型遊艇,而且是遠從蘇眉島、帕安島以及春蓬(Chumphon)駛來,碼頭裡除了停泊漁船及交通船外,更停泊了不少大型潛水船,轉眼間龜島不但成了背包客在泰國的主要目的地之一,更成了東南亞最大的潛水學校聚集地。

泰國灣最好的潛點都在龜島海域附近,而龜島的主要潛點(Chumphon Pinnacle除外)也都離岸不遠,這不僅減少了潛客往返的時間,更重要的是這也減少了潛店不少的開銷,因此這裡的潛水費用其實不高,再加上便宜的住宿與食物,以及庸懶自由的生活步調,吸引不少在東南亞旅行的年輕背包客,選擇在此取得初級潛水證照。久而久之,龜島逐漸演變成以潛水教學為主的觀光點。

圖一﹕塞瑞海灘(Sairee Beach)上的計程船(Taxi Boat)碼頭

雖然如今台幣對泰銖的匯率變差了,再加上泰國物價上升的影響,在龜島學習潛水的費用已經不再像過往般的低廉,但仍然是屬於實惠等級。有些歐美年輕人便因此一口氣待了兩、三個月之久,除了渡假之外,他們也順便一路取得休閒潛水的最高資格-潛水長(Dive Master)。聽說小小一個龜島,一個月就可產生數十位潛水長。更有些人是來龜島之前就打定拿教練資格,並在取得資格後在龜島找尋自由教練(free lance style instructor)的工作。聽說一年四季的任何時後,在找工作加上已在工作中的自由教練總數是超過一百位。因此龜島除了滿街學習初級潛水的學員外,也是滿街的教練與準潛水長。

圖二﹕夕陽下的塞瑞海灘

龜島的潛店總數超過40家,主要位於碼頭區及塞瑞海灘(Sairee Beach)。這幾年有逐步往塞瑞海灘發展的趨勢,主要是因為塞瑞海灘顯得比碼頭區更為寧靜安詳。各潛店的規模也是有大有小,大的潛店除了有自己舒適的旅館及餐廳外,還有兩個游泳池,並提供多國語言的教學,而其中竟也包括了中文。小規模的潛店就只是單純的潛店,但也更容易有更親切的互動機會,而且往往會發生二對一的教學(一個教練以及一個潛水長對一位學員),真的是VIP的待遇。

圖三﹕塞瑞海灘上的玩火人

當地的潛水教學市場私底下是相當競爭的,但也因此維持一實惠且公道的學費標準。然而各潛店的收費幾乎都是一樣的,除非是舊學員,不然沒有折扣。這裡的教學品質是一板一眼、按步就班的進行,理論上找不到教的太差的潛店。大部份的潛店老闆以及教學的教練都是老外,不會給人有太利益導向的感覺。

至龜島學習潛水,建議最好本身的英文程度不能太差,以便能投入以英文授課的課程中。島上雖然也有潛店提供由中國籍教練所教授的潛水課程,但是可遇而不可求,難保那天潛店內已看不到講中文的教練了,因為大部份的教練都是屬於自由教練,隨時都有可能離開的。如果英文能力許可的話,還是儘量參加一般以英文授課的課程,以免陷入了只與教練講中文的小圈圈。況且有了以英文學習的經驗後,日後到他國潛水旅遊時,心理以及語言的障礙會較低。

圖四﹕藍點魟 (Blue-spotted Sting Ray)

龜島最有名的潛點是Chumphon Pinnacle,也是泰國灣內知名可看到鯨鯊的潛點。即使它同時也是潛水學員上深潛課程的一個潛點,但在適當的季節仍是有潛客在此看到鯨鯊。至於有些潛點例如日本花園(Japanese Garden)以及白石(White Rock)則不建議休閒潛水員參加,因為一下潛後會看到滿坑滿谷正在上課的潛水學員。在龜島的有些潛點,已經變成了公認的上課地點,看到的人也許比魚還多。

圖五﹕海底下到處可見的潛水學員

由於島上的潛水人口眾多,因此在碼頭區形成了數家潛水商店的規模。這裡潛水用品的標價不見得會比其它地方便宜,嚴格上來說是有些貴有些便宜,但是依購買的東西而定,還會有不同的折扣及議價空間。學完潛水後,如果確定要購買重裝,可以在此一併處理,也許還可因此賺回不少旅費。舉例而言,筆者曾在某家潛水商店之分店中,看到某義大利品牌的舊款零碼BCD,其售價真的是極誘人,可惜的是尺寸太大了,不然還真想帶回。

筆者於三年內分別拜訪過龜島兩次,親眼看到龜島發展的迅速程度,比如說原本塞瑞海灘旁的小徑兩側,有一段本來只是疏疏落落的散布著潛店及一些傳統的小屋(bungalow),如今則是多了些新蓋或翻新後的水泥建築,看起來變得擁擠多了。也許再過個幾年,像圖六有著古早感覺的海邊小屋可能就不多見了,轉而代之的是翻新後的水泥建築,並免費附送轟隆隆的冷氣聲。

圖六﹕一晚250 Baht的海邊小屋

交通﹕每天都有航班自曼谷飛往蘇眉島,再自蘇眉島轉乘遊艇至龜島;也可自曼谷搭乘火車或汽車至春蓬,再自春蓬轉乘遊艇至龜島。


Alor and Bali Padangbai


被譽為「自助旅行聖經」的Lonely Planet (寂寞星球),在其第八版介紹印尼的封面上,刊登著一張典型的熱帶照片﹕前景為一個膚色黝黑,帶著燦爛笑容的男孩,中景則是清澈的海水,遠景則為漁船及小島。再仔細看,男孩臉上戴的白色蛙鏡挺特別的,看起來像是用白色貝殼做的,想必這裡應該是個偏僻的小漁村,因為很難想像竟然還有人在使用自製的蛙鏡。其實這張照片的取景點為Alor群島中 Kecil島的碼頭,如果來Alor潛水,每位潛友都會經過這裡(有興趣查看這張封面照片的讀者,可在Google鍵入 lonely planet indonesia 8th edition。)

90年代初期一位澳洲人在印尼尋找乾淨的水域以做為海水珍珠養殖場,沒想到在尋找的過程中發現Alor群島中Alor及Pantar兩島中的海峽兩測,以及該海峽中所夾雜四個小島(Buaya、Ternate、Kepa及Pura)的周圍,充斥著適合休閒潛水的潛點。之後這位澳洲人即在此開了第一家的潛店。然而由於此地交通不便,聽過Alor或來過Alor潛水的人都少,因此一直到今日,Alor地區只維持三家小潛店的規模,但也正因為如此,在Alor潛水是十分不擁擠且輕鬆自在的。這裡也幾乎看不到一般的觀光客。

Alor群島位於東印尼East Nusa Tenggar省的最東部 (潛友所熟悉的Komodo位於該省的最西部;Alor至Komodo的直線距離約500公里),該省的首府為庫棒(Kupang)。Alor群島中以Alor島的面積最大,島上最大的村莊卡拉巴喜(Kalabahi)設有一迷你機場,唯一的航班僅連接Kupang,需時45分鐘,但一天只有一個航班,一周則有五個航班。Kupang則為東印尼的主要的集散地,每天都有航班飛往巴里島/泗水/雅加達,並且也有一個國際航班連接澳洲達爾文 (Darwin)。從巴里島飛往Kupang約一小時半,根據航空公司的航班表,理論上在去程的時候,一周有三天可以在同一天內銜接兩段航班,而從巴里島飛往Alor,但由於印尼的國內航班常有延遲及取消的現象,想要在一天之內到達似乎得靠點運氣。筆者即碰到了第二段到Alor航班取消的意外,只得在荒涼的Kupang多待了一晚。

Kupang在那裡?Kupang除了是East Nusa Tenggar省的首府外,也是西帝汶的主要城市。想著東帝汶過去不堪的動亂,這個緊臨東帝汶且與東帝汶位於同一個島上的西帝汶,不曉得是否也埋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黑暗與悲傷。或許是我想太多了,反正從旅遊資料上來看此地好像沒啥特別,因此打定主意入住旅社後就不外出。沒想到在找旅社的時候就頗震撼的。上了ojeks (motorcycle taxi,摩扥計程車),看起來賊頭賊腦的司機帶我進入海濱主要的廉價旅館住宿區。在看了第一家司機建議的旅館後,我有一種強烈的失落感。今晚該不會要住這裡吧?巴里島也有很多好的潛點,沒事離開巴里島來這裡做什麼?理所當然的,我離開了這家骯髒、看起來像住了很多游民的旅館,這是我生平第一次因為住宿環境太差而換旅社。看了隔壁的第二家,還是一樣的骯髒,第三家是我挑的,沒想到竟然客滿。一直到第四家,才找到落腳之處。而事後筆者在Alor所碰到的潛客,或多或少也都在抱怨Kupang廉價旅館的住宿品質。

Kupang為東印尼的主要交通集散地,貧困的東印尼人都到此做生意或是等著轉機至巴里島/泗水/雅加達,因此這些廉價旅館雖然看起來破破的,但是生意都很好。由於澳洲達爾文 (Darwin)機場臨近Kupang,且機票便宜,所以Kupang也是早期背包客從澳洲進印尼的一個門戶,但在巴里島的爆炸案發生後,此地的觀光業是一落千丈,更是撐不起當地旅館的生意。如果走空路到Alor,有很高的機會必須在Kupang住一晚,然而在Kupang卻不容易找到理想的住宿。即使對印尼當地人來說,Alor都是個偏遠的地區。

終於出了機場,Alor機場雖小,來接機加上看熱鬧的人其實還不少。從機場到Kecil碼頭的沿途,在左手邊可看到平靜的峽灣,其實就在這沿途不起眼的斜坡下,藏了幾個潛點。在車上也順便觀察一下當地的生活,發現當地人的臉孔與中印尼的巴里島或是龍目島(Lombok),或是西印尼爪哇島上的人略有不同,部落的臉孔顯得更明顯。到了Kecil碼頭,蠻驚訝未來幾天要停留的Kepa島竟然是如此之小,而且與Kecil碼頭僅是一水之隔,近的讓我覺得可以游泳過去。

圖一﹕Kecil碼頭,對案的小島即是Kepa,更遠方的則是Pantar,碼頭上躺的魚是barracuda。


當初選擇這家位於Kepa島上,由一對年輕法國夫婦所開的潛店,除了他們的收費較便宜外,最主要的原因在於想要在如圖二Alor的傳統小屋過著原始放逐的日子。乍看之下圖二的房子僅像是一個涼亭,其實涼亭的屋頂另有千秋,因為碩大的屋頂內還有一層夾層,足以擺下一張雙人床及一張桌子,此外還可容的下一頂蚊帳。因此白天可以在底下看海唸書發呆,而且吃飯時間到了還會有人來叫你(Kepa島上的住宿包含三餐)。晚上累了就可以爬樓梯上夾層睡覺,在這裡生活可以過的很簡單。

圖二﹕傳統的Alor建築物

Kepa島上可供住宿的房間不多,筆者住宿的第一晚就客滿了。共住有一對美國夫婦、一對法國情侶、一位葡萄牙的女性背包客 (非潛客) 以及兩位澳洲女生。由於隔天兩位澳洲女潛客即搭機回國了,法國情侶要去Kalabahi的鎮上見他們未來幾天要去爬火山口的導遊,美國夫婦決定在島上撿貝殼及撿魚(沒錯,是撿魚),因此第二天的船上,筆者成了船老大。

由於新購的BCD以及潛水衣都尚未下過水,因此第一潛不打算帶照相器材,以方便測試新潛水裝備,事後筆者蠻後悔的。第一潛由於是check dive,再加上筆者有告知潛店需要測試新潛水裝備,所以潛導並沒有帶筆者到太令人驚豔的點,但是筆者卻對淺水區茂密且漂亮的珊瑚覆蓋印象深刻,所以特意的在安全停留的時後,飄在這片珊瑚區上,並在非常近的距離下看到一群剃刀魚(razor fish)在覓食。

剃刀魚也許並不是太難見到的魚類,但是如果有一片漂亮的珊瑚當中景遠景,再加上快門能拿捏的準,拍攝到某一隻剃刀魚覓食的嘴突然在整齊排列的剃刀魚群冒出的剎那,如此一來應該是很好的構圖,再加上淺水區的光線充足,快門的速度應該也是很理想,絕對會是一張好的水攝作品。不過這些話都是事後諸葛,因為我沒有帶相機下水,所以也無從得知是否真能拍下心中預設的理想畫面。

第二潛下Pura島旁的一個Wall Dive的潛點,出發前潛導問筆者身上的潛水衣是否是3mm的,想必等會的水溫可能會很冷。這裡還真的是很標準的Wall Dive,第一次看到這麼直的峭壁,隨著下潛深度的增加,水溫變的越來越來冷,雙手不自覺的開始緊緊交叉抱住胸口,過了一會感覺身體好像開始有點發抖,抬起電腦錶一看,21度。沒有潛水經驗的人可能會覺得潛水者為什麼要在熱帶穿著厚重的潛水衣下水,有潛水經驗的人可能也對自己在水下潛到發抖的情形覺得好笑。低溫有低溫的好處,那就是水清能見度好,在第二潛所拍的一 隻蠍子魚 (Scorpion fish,圖三)的照片上看來,看不到什麼水中雜質在反射閃光,感覺起來蠻透明的。

圖三﹕蠍子魚 (Scorpion fish)


結束了第一天的潛水行程,下午仍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在海邊小屋享受我獨享的落日風景。聽說Alor的夜潛蠻棒的,但是卻沒有潛友要求夜潛,通常在下午的第二潛回來後,其實也不算太晚,卻也很少有潛客要求第三潛。因為會選擇停留在這裡的潛客,都不是屬於步驟太快的人,所以一日二潛已足夠了,其它的時間就拿來做其它的事。

圖四﹕獅子魚 (Lion fish)

在晚餐時間,美國夫婦談論著他們今天在海邊撿魚的奇遇。前面有提到Kepa島與Kecil碼頭僅隔著一條小海峽,每當午後,這條小海峽看起來就像是一條小河流,可見海流的強度。尤其在月圓或月缺的時候,海流的強勁更勝平日,而往往這也會把底層低溫的海水帶上表層來。因此表層原本27、28度的海水,快速不均勻的夾雜著十餘度的冰海水,如此一來,無法承受冷熱交替的魚類就會如同被打昏一樣的浮上水面而任人宰割。有時冰海水更強勁了,被帶上來的魚類也就更多了。此時整個村莊的人就會駕著小船出來在海面上撈魚,或是聚集在岸邊撿魚。

圖五﹕一群蝴蝶魚(butterfly fish)在吃其它生物所下的卵

Alor的潛點,有些水溫很低,有些則有強勁的下降流,強到下潛五分鐘就需結束潛水了。每次到潛點的途上,海面上都可見到大漩渦小漩渦不斷,老實說心裡面真的是有點毛毛的。還好除了漩渦之外,追逐魚群的海豚,或是黃尾(yellow fin tuna)像衝天砲一樣的從水底竄出在追趕著小魚,這些景象不斷的重覆演出,就像是正式節目(潛水)播出之前的廣告。而我在Alor海面看過最特別的廣告則是Mola Mola(翻車魚),有如巨魚一般的躺在海面上,一直到我們的船相當接近了,才慌忙的打水下潛,感覺起來好像不是警覺心很夠的魚類。

Alor潛了幾天之後,已能深刻感受到此地水清魚多珊瑚美的環境,只可惜一直都沒能看到大魚,雖然偶爾幾次在40米深的地方看過幾隻隆頭鸚鵡魚以及拿破侖魚,但是我卻一直無法如願看到Alor最有名的潛點Kal’s Dream在某潛水指南所描述的場面﹕”一群灰鯊從深海中游上來並開始在我們30公尺深的落腳處下方開始繞圈徘徊,其中一隻特別活躍的灰鯊靠近了幾次,且一次比一次的逼近我們。往下可看到在深處有一群如巴士大小的石斑緩慢的移動著,同時往上可看到數群的鮪魚衝來衝去。能見度是如此的理想以至於我們可清楚的看到梭魚成群的成一尖端向我們所處的暗礁移動。突然深海處一個巨大的陰影逐漸逼近,本來那隻令人煩惱的灰鯊如今一溜煙的遁入深海,而同時我看到我的救星與守護神﹕一條三米五長的鎚頭鯊”。

Alor由於地處偏遠,來此地的潛水客並不是這麼多,或者是說訪客並不是這麼多,因此潛完水上來,有時可看到當地的漁夫一直在看著你。有次筆者潛完水在海面等待潛水船的時候,當地的小孩即好奇的駕條小舟前來觀看,此刻我也才看清原來他頭上也戴著一副紅色的手工蛙鏡,不過好像不是貝殼做的。

圖六﹕好奇的Alor小孩

Alor下的最後一個潛點是PapaJoke,位於機場到Kecil碼頭沿途一處不起眼的斜坡下,據我們的潛導說這裡看到麒麟魚(Mandarin fish)的機會非常高,而且可以看到很多小東西。或許是因為最後一潛,防水盒後並沒有做好處理,也或許是因為此處的低水溫,以至於一下水就發現鏡頭前充滿霧氣。這裡的小東西真的很多,可惜我拍出來的照片都是朦朧的,還好朦朧的感覺隨著下潛時間的增長而有消減。這一潛由於不深且沒有水流,所以大家都各潛各的,靠著水下斜坡呈直線的前進再沿原路回來,但是能見度很差,有好幾次我都差點看不到任何的潛伴。看的出來潛導在返回的路線上一路找著麒麟魚,似乎也並不在乎殿後的我與隊伍落的很遠。殿後是因為我發現了一隻烏賊,而且是一隻覓食的烏賊。

無意中發現一隻小烏賊透過觸手靠在一礁石上,於是便拿起了相機在牠身上瞄來瞄去的,想找出一個較好的構圖,就這樣過了幾分鐘後,這隻烏賊好像都沒什麼動靜。當筆者正考慮要離開此處去追上前面的潛伴時,發現烏賊竟然抬起了牠的觸手,當下只覺似曾相識,有點像是Discovery裡面常看到烏賊在覓食之前迷惑獵物的動作。快看呆的我,幾乎忘了要按快門,直到烏賊伸出觸手覓食的那一剎那才又重新喚醒了我,於是再趕忙拍了幾張。

圖七﹕張著觸手的烏賊

圖八﹕剛覓食完畢的的烏賊仍張著它的觸手

圖九﹕覓食後的烏賊全身誇張的漲著離開

拍到覓食的烏賊之後,心滿意足的前去與潛導及潛伴會合,有那麼幾分鐘自己已認知到與他們失散了(這是水攝者常犯的毛病,只顧著拍照卻忘了顧及自己的安全),還好腦海中還記得下潛前的行前說明裡,一個單純的來回直線。於是便往前踢去,果不然一會兒便看到了潛導。此時我只剩下50Bar的空氣了,便示意了一下潛導並做了上升的手勢,他卻再叫我等一下(果然是法式作風)。看來他很有把握在這一堆亂石縫裡找到麒麟魚的蹤跡。果然不久後潛導指著在石縫裡東鑽西鑽的麒麟魚。可惜的是麒麟魚都在這些石縫裡活動,因此閃燈都不是打的太理想,再加上氣瓶的空氣已經低於安全範圍了,不然還真想多看幾眼這色彩絢麗且難得一見的魚類。

圖十﹕麒麟魚


回程與美國夫婦一同回到了巴里島,在其介紹下,一同共遊了Padangbai。如果不是有人介紹,我並不會想要在Padangbai潛水。筆者曾自Padangbai搭當地的廉價渡輪到龍目島(Lombok),深知Padangbai是Bali島東岸水上交通的最大集散地。對於如此熱鬧的地方,筆者一向是敬而遠之,更從來沒想過要在渡輪所行駛的航線附近潛水。聽美國友人說,幾年前這裡只有幾家潛店,而如今卻開了約十家,老實說我覺得非常的納悶。

Padangbai下了車,又再次看到這吵雜的渡輪碼頭,心中正想這是那門子的休閒潛水,原來碼頭前左轉拐個彎走進一條小路後,又是別有一番洞天。這裡有個天然的小海港,沙灘上停滿了漁船、潛水船,而小路的左手邊,則散布著潛店、餐廳及旅館。

Padangbai由於其地利之便,往南可到Nusa Pendia看Mola Mola,往北可到土藍奔(Tulamben)看沉船(Liberty Wreck),附近的Candi Dasa以及自己本身都擁有幾個知名潛點,所以對於時間不多的潛客,待在這裡的確可以在同樣的時間內多拜訪幾個潛點,反之如果是選擇待在土藍奔,就只能在土藍奔潛水了。

藍礁湖(Blue Lagoon)是Padangbai最有名的潛點,雖然這裡的能見度以及珊瑚都不如Alor,但是這裡的水下生物還真值得一瞧。筆者印象最深的是看到一群百餘隻的白關刀 (Longfin Bannerfish)呈十餘公尺的垂直分佈,由下往上看,由於這種魚類不怎麼移動,而且尾鰭又長,感覺起來好像一隻一隻的被掛在水面下,活像是水下風鈴。藍礁湖(Blue Lagoon) 這個潛點也極容易看到礁鯊,可惜能見度不佳,只能看個身影。

Padangbai是水上交通的集散地,沒想到也是水下生物的聚集地。水下的世界,有時果然不能用水上的標準去衡量,而個人的成見,只是讓人眼界變

圖十﹕一隻落單的白關刀 (Longfin Bannerfish) (攝於Blue Lagoon)

圖十一﹕共同棲息在海葵上的小丑魚與海葵蟹(攝於Blue Lagoon)

圖十二﹕一群羊魚(攝於Blue Lagoon)

圖十三﹕在珊瑚礁上休息的海龜(攝於Blue Lagoon)


交通﹕每天都有航班自巴里島/泗水/雅加達飛往庫棒(Kupang),一周則有五個航班自庫棒飛往阿羅爾(Alor)。